蝙超贺年Day.50 论迷弟如何晋升为伴侣（上）
1
蝙蝠侠失踪了。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很匪夷所思，哥谭的黑暗骑士今早还活跃在哥谭报的头版头条上，照片上来自于围观群众的偷拍照片中，黑色的影子固定在昏暗的路灯上方，长长的带锯齿斗篷在夜空中像是恶魔的翅膀一样等待起飞。
只有一个人知道现在活动在哥谭的蝙蝠侠，从半年之前就换了人。
开始他以为他受伤了，蝙蝠侠经常受伤，那身厚重的铠甲下面隔三差五就会飘出混合着消毒水的血腥味，但是他总会回来。
他总会回来…吗？
戴黑框眼镜的记者掰着手指头数着他上次消失的时间，三个月。
他从未离开过这么久。
“克拉克！”
红发带雀斑的摄影师重重地把一叠资料砸在办公桌上，“我叫了你好几次，你就像起床的时候忘了带耳朵。”
“这是什么？”
“大都会太阳队新晋球员的资料，主编让我们下午去跟进这个，想不想知道这个新人之前在哪待过？”
黑头发记者盯着那堆文件夹，眼镜后面的蓝眼睛闪烁不定，他抿着唇盯着桌子上的某个点，然后说:
“哥谭。”
吉米愣了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
“——我是说，我要去哥谭。”
吉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有点懵的重复道:“可是我们要跟进太阳队这条线索——”
“我知道，但是我要去哥谭。”
2
哥谭是个极度排外的城市。
“滚出哥谭市，外星人。”
这是蝙蝠侠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他刚刚新晋成为一名超级英雄，还在学着如何躲避空中的飞鸟，以及如何在灭火的时候不把整栋楼吹倒。
大都会开始也并不是一片赞扬声，尤其是他在拯救油轮上的船员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船体一分两半，整片海上都飘散着黑色的原油，当然如果没有他的话也许这种后果同样无法避免，但是当你可以做到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时，别人就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应该做得更多。
环保部门当即发了声讨超人的宣传单，电视上专家学者们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他茫然无措又身心俱疲。
然后他就在整个星球上方看到了他。
穿着黑色蝙蝠的男人蹲坐在一座大厦楼顶，望着天空上的蝙蝠标志，在那个角度上，他们隔空对视着。
这是蝙蝠侠，他当然听说过。
整个哥谭都认为他是个罪犯、精神病、甚至是吸血鬼。
可是他看到他做的事，他把小女孩从流氓手下拯救出来，他痛击持枪威胁无辜家庭的罪犯，他打击贩毒产业链，甚至在暗中协助警察调查失踪的人。
他是个英雄，一个被所有人误解、伤害的英雄，他也许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在什么位置上。
我可以像他一样，克拉克想着。
我还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可是此刻被蝙蝠侠瞪着的超人却鼓足了几次勇气都没能把话说出口，他感觉好像从头到脚都那么的不合时宜。
“我…绝对没有想冒犯你的意思。”
“那就离开我的城市。”
哥谭还真是排外。
“我只是……觉得你很孤单。”
蝙蝠侠看他的眼神像是在怀疑着什么。
“管好你自己的事，超人。”
他说着，就跳到两栋楼之间黑暗的阴影中。
超人漂浮在原地，感觉胸口有个小人轻轻的欢呼了下。
他知道我是谁！他认识我！
他抑制住自己想要原地转圈的冲动，只是小小的容许自己飞高了点。
也许他只是害羞，氪星之子飞回大都会的时候暗暗的想。
3
作为克拉克·肯特，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哥谭。
当初超人第二次来哥谭就发现哥谭骑士已经准备好了某种绿幽幽的石头，事实证明蝙蝠侠并非害羞，他只是对皮糙肉厚的新晋英雄无可奈何，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他的确花心思调查了氪星之子的有关资料，这让克拉克高兴了那么一小段时间。
他抬头仰望着哥谭林立的老式建筑，仿佛看到其中有黑色的影子略过。
他曾经用记者身份跟踪蝙蝠侠，超能力让他能做到这一点，而作为迷弟粉丝的身份甚至不需要去扮演，他曾假装笨拙的一脚踩空挂在楼顶边缘，也曾身轻如燕的跟着蝙蝠侠在其中穿梭，这其实侧面证实了蝙蝠侠的确不会伤害普通人。
“我说过再见到你会把你从这扔下去吧？！”蝙蝠侠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吼道。
“是的，你说过。”记者冷静的点了点头，“但是你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
克拉克敢保证，他当时在蝙蝠侠唯一露出的半边脸上看到了无可奈何。
“你可以跟着，但是不能把你所见的报导出去。”最后，黑暗骑士妥协了，“还有，我不会花精力来保护你。”
4
“蝙蝠侠去哪了？”
克拉克在哥谭警局楼顶堵住了他。
这的确很像，相似的身高和体型，相同的装备。
只是不是他。
“我就是蝙蝠侠。”
“你不是，也许你很像，但你永远不是。”
冒牌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心安的沙哑，可是又哪里都不对，“你连蝙蝠侠是谁都不知道，如何知道我不是。”
我就是知道，克拉克瞪着他射出钩爪，消失在黑暗里。
我就是知道。
5
曾经有那么一两次，克拉克是有机会知道藏在黑暗骑士面具下的人的真实身份的，只是光明之子从小被堪萨斯农场的朴实教育影响太深，深信占别人便宜是要遭天谴的，不过这也和他只要想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随时都能知道有关，当你知道抽屉里的糖你随时都可以吃的时候其实就没那么好奇它的味道，当然这个故事也告诉我们，就算是放在了口袋里的糖还是有可能随时都会消失的。
他曾经去过蝙蝠洞，当然是被蒙着眼睛带进去的，蝙蝠侠当时躺在后座指挥着他开那辆被毀到只剩车架的蝙蝠车，他几乎淹没在自己的血泊里却还能冷静的指导着一个从未碰过蝙蝠车并且蒙着眼睛的人安全开回去，事后想想，这几乎是克拉克干出来的最疯狂的事，不过这不包括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外星人。
蝙蝠洞里的设备几乎是一个男孩理想中的标配，他在那个巨大的恐龙骨架转了半天寻思着也要给自己的堡垒弄个一整套回来，然后他就听到他说:
“你不该参与这种事。”
黑暗骑士已经脱光了上衣，此时正往伤口上涂着某种啫喱
“你也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蝙蝠侠戴着面具的脸转向了他，克拉克听着自己的心跳速度一路飙升，像一辆正在加速的火车。
然后他做了一件蠢事。
他走过去，俯身，吻了他。
他的唇烫的像火炭，又冷的像块冰。
TBC
我还以为自己赶不上了。
